姑妄言笔记（一）

最近偶然得到一部《姑妄言》的全本，简单编辑，制作为ePub，在海信墨水屏手机上阅读，写人情写世情入木三分。

这些年读书，以历史和小说为主，历史把人包装为正人君子，小说将人还原为衣冠禽兽，尽管科技发展一日千里，人性却几乎从未变过。

试看两则《姑妄言》的片段：

过了年余，通氏忽生一子，人屠户方才大异，究问其从何而来。通氏还道：“是你当日好的时候我受得孕。”人屠户道：“我已病废了这几年，那里有怀七八十个月的道理。”通氏只是笑，说道：“你有了儿子就罢了，管这些闲事怎么？”○奇谈。只论儿子之事有无，不必问其从所从来，千古未闻之奇语，丈夫问奸生之来历，而通氏谓之管闲事，此更奇。

想起今年六月的一则新闻，江西上饶一男子发现三个女儿都不是亲生，质问其妻，妻曰：血缘关系有那么重要吗？小孩都叫爸爸叫了十几年！别人不能生不是照样抱养吗？

祁公子撇了自己的娇妻美妾，去淫他人之妇，送了性命，反把妻妾被人去受用，还贴赔了一分大家俬做了嫁妆，岂不可笑？家中要穿有绫罗纱缎，要吃有美酒羊羔。出外堂上一呼，阶下百诺。入内娇妻艳妾，翠绕珠围。真是除了神仙清幽快乐，就要算他繁华受用了。孰意这祁辛不知他是甚么奇异心肠，倒把家中之美弃了，专去外边寻那闲花野草。……何幸后来走了几科，再不得中，终身一儒。大约也是娶朋友妻妾、享朋友家产之故。○又是喝棒。虽非他图谋之过，未免隐微中伤了些德行。○此书与报应二字，毫末不肯放松，令人不寒而栗，尚可谓之淫书耶？虽不曾中，却也享福终身。一妻二妾，皆生有子女，后来竟成了一个巨室，这又他做人端方好报应。可笑那祁辛，撇了美妻艳妾，反去恋那葵花，以致丧身绝命，不知是何心肠？

如今这样的新闻，就更多了，譬如汪公子虽不致丧命，却也承包了很多人的快乐。